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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、07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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頓時,溫禾和沈晏臉上的神情便是一變,幾乎沒有多加猶豫的,直接就往著尖叫聲傳出來的方向湧去。

不得不說,溫禾和沈晏心裏雖然做足了準備,無論是所聽來關於‘觀星寺’的傳說,還是眼前所見到的一切,都在告訴著他們,接下來的情況將會是十分的糟糕。然而,當他們沖進去了,眼前所觸及的一切,還是讓他們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,這已經不能用簡簡單單‘糟糕’一詞來形容了。

只見著在眼前,龐大的封印陣已被解除,但大封印卻並沒有格外的破壞或者損毀的痕跡,很明顯,這是人為主動解開的,而解開這樣一個封印的人究竟是誰,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,除開進到這邊大殿裏的住持還能有誰?有也就只有每代的住持,能掌握著封印解封的方式。

可這還不是讓溫禾和沈晏臉色徒然變得嚴重的原因,若只因住持是打開了封印的罪魁禍首的話,他們兩人在外頭感覺到陰氣蔓延開來的那一刻,便已隱隱有所感覺,而真正讓他們難以置信的是,眼前的住持可並不只是解開了封印著大魔物的封印那麽簡單,映入他們眼前的,卻是一個一臉陰邪的魔物,明明是住持的樣子,卻又已經不是住持的樣子,腦袋上長出了象征著魔物的犄角,臉上更是布滿了黑氣的紋理。

但這並不是陰氣侵蝕的跡象,陰氣侵蝕在會讓人被陰氣籠罩的同時,還是失去理智,幾乎不受控制,而眼前的住持,卻是保持著理智,並且在他的邊上,還有一只足足有三米高、散發著濃厚陰氣的大魔物,在溫禾和沈晏沖進來的那一刻,他正用手捉著小僧人長生的脖子,想將他獻祭給他身邊的大魔物。

而這一切,就只有一種可能性,這並不是陰氣侵蝕,而是,而是在……

“飼養陰物!你這是在飼養陰物!封印並不是剛剛解除了,而是早在這之前就已經接觸了!”

幾乎是立刻的,沈晏這一聲便已脫口而出,而面對真相被揭破,已經魔化的住持臉上卻並沒有任何慌張,反而是在視線對上的那一瞬間,異常高興地笑起來了,“還是被你發現了,唐晏,果然不愧是我具有極佳玄學天賦的養子啊,一眼就看著我在飼養陰物,不過很可惜,只差那麽一點,我的夢想就可以實現了,到時候,世人便會知道,誰才是真正的玄學大師,誰才是天賦最高的人,是我,是我這個‘觀星寺’的主持,而不是你這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!”

說道這裏,眼前的住持已經是一片瘋狂之色了,很明顯,對方是將沈晏誤當作佛子唐晏了,現在沈晏這樣一露面,更是刺激到了住持眼中的瘋狂。

現在想起來,眼前的小僧人長生未必是偶爾發現了住持的身影跟來,畢竟,無論怎麽說,這裏都算是‘觀星寺’的封印禁地,一般人不得不進入,資歷較高的僧人也未必能順利進入到這裏,更何況這只是一個小僧人?恐怕,在最一開始,小僧人不是無意間跟上住持的,而是住持有意被人發現,並讓小僧人緊跟上來的,不然,從外院到裏面這邊的大殿來,不會如此順利,一點兒阻礙都沒有。

更別說,對於剛剛從封印陣中解封出來的大魔物來說,急需有祭品獻祭上了,而現在,‘誤入’到大殿中的小僧人剛好便成了這樣的一個祭品。

而面對住持的錯認,沈晏眉頭微微一擰,似乎在思考著什麽,在再次開口之時,卻是將計就計,以著‘佛子唐晏’的身份直接就開口道,“哦,是那樣嗎?但你以為魔墮了,就能夠取代我,超越我的嗎?住持,我看你老了,連這麽一點的本質都分不清,不是因為我奪去了你的聲望,你的名聲,而是,無論你怎麽努力、用盡怎麽樣的辦法,都無法抹殺我在其他人記憶裏的存在,即便我死了,在所有人的口中,對你的稱呼,也只會是……那名佛子的養父,我說得沒有錯吧,住持?”

挑釁,這是挑釁,直接而毫無轉彎的挑釁,差點兒就沒有直接朝著住持開口說道:看,無論你怎麽做,你都是無法超越我的,因為我和你,並不單單只是年歲或者實力之差這麽簡單,而是天賦和威名,他天生就該站在高處、極為容易在其他人的眼中留下記憶,但這些,確實住持做不到,住持擔任‘觀星寺’住持那麽多年所引來的香火和人氣,全都沒有在佛子唐晏出現的這麽三年引來的香火旺盛!

這樣的話,沈晏並沒有道出口,但他臉上的神色,卻是說明了一切,這樣的一幕,似乎直接刺激到了住持的痛點,臉色難看地緊盯著沈晏,後面的龐大魔物更是興奮不已,因為美妙的黑暗味道和強大的靈力而興奮是,看著沈晏的雙眸裏全然都是貪婪。

差一點,就差一點了,只差那麽一點驅魔陣就能完成了。

而早先一步縮在一邊躲起來的溫禾,在沈晏‘將計就計’當作佛子唐晏刺激住持的時候,她便已隱隱察覺到沈晏的目的:爭取時間,他在替她爭取時間,而她則是要利用這麽一點點的時間將那邊的小長生奪回來,他們才不會處於被動的位置!

幾乎是當機立刻的,溫禾一咬指尖,便是直接逼出了心頭,畫起了最高級驅魔陣來了,手下的動作飛快,但因為最高級驅魔陣所損耗的大量靈氣,使得溫禾剛剛還紅潤著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,眼花甚至出現了那麽幾分模糊。

溫禾知道,這是靈力嚴重消耗的警告,按照她現在的實力,畫上這樣一個最高級的驅魔陣,差不多就要損耗她全部的靈力,甚至,溫禾還無法擔保,眼前的最高級高級驅魔陣,能不能起到作用,可現在,溫禾已經管不得那麽多了,即便不起大作用也沒有關系,他們只需要這麽一瞬間的束縛,就能那個小僧人從死神的手裏給夠回來!

而現在,就只差那麽一點,只差一點點,在給她多三秒的時間就能成陣了,而就在這時,眼看著被沈晏刺激到的住持卻是忽然間停下來了,並沒有再向前走了,而是視線一偏,猛然間就還這麽不偏不倚地和溫禾的視線對上了,頓時,溫禾的瞳孔便是一縮,她知道她自己竟不知什麽時候已被發現了,只見住持臉上露出一副極為興奮的神色,口中極快地道出了一句什麽,他身後的大魔物便已直直地沖過來了,朝著暴露了位置的溫禾就是張開口咬去。

完了,她現在已經無法避開,手下的動作不能停,一旦停下,就差一點便完成的高級驅魔陣便是直接廢掉,那麽,無論是她還是沈晏,便會是一下子處於劣勢!不成,她不能松開手!幾乎是電光閃石間,溫禾便已做下了咬牙決定,只是直接加快了動作,誓要將高級驅魔陣完成,完全沒有避開來的意思。

而在這瞬間,在那個大魔物快要觸及到溫禾的那一瞬間,有道人影卻是直往著溫禾的方向撲來,硬生在驅魔陣快要完成的那一刻,硬生打斷了溫禾的動作,直接毀了陣,一個擡頭,對上的,便是沈晏氣瘋了般的表情,直接就拎起了溫禾的領子吼道:“溫禾!你剛剛究竟再做什麽!你不要命了嗎?!”

“可就差那麽一點,只差那麽一點,陣法就可以完成了……”猛然被扯著領子訓話的溫禾,頓時就是一懵,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如此失態的沈晏,腦袋一時間有那麽幾分卡殼,幾乎是下意識就這麽解釋道。

然而,溫禾的話還沒有說完,便感覺身體被一個大力扯了過來,什麽話都來不及說,便已讓沈晏給死死地緊抱在了懷裏,懷裏的溫度一點兒也暖和,就如他本人一般,冷冷清清的,但偏偏,此時從對面傳來微顫的觸覺,卻是讓溫禾猛然變得暖和起來,似乎這會兒沈晏什麽都沒有說,她也明白了對方想說些什麽。

但很明顯,現在並不是說些什麽,解釋些什麽的時候,沈晏這樣的一個動作,直讓住持猛然一楞,下一刻卻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,忽然間瘋狂地笑了起來了,“哈哈哈,我改變主意了,我從沒有想到我一向冷清的養子,竟也有如此情緒波動的一面,你說得沒錯,我的天賦永不如你,即便我再修行幾十年,恐怕也比不上你修行三年,但是……我可以毀了你,以著另一種形式,比如說,我手上的這個小僧人,我記得是你撿回來並一手帶出來的小師弟吧,就這麽直接充當魔物的食物就可惜,不如來點好玩的,讓這個小僧人與我一同魔墮又如何?”

只見著在下一刻,臉色瘋狂的住持便已向身後的大魔物一揮手,大魔物收到了命令,立刻就行動起來,單手就直接將拼命掙紮著想掙脫跑出來的小僧人長生直直抓了起來,黑漆漆的陰氣就這麽沿著五指,直直地侵入到了小僧人的身體裏,頓時,像是有些什麽魔物在身體裏撕扯著一般,長生的臉上一時露出絕望恐懼害怕癲狂的神色,一時又哀求不可置信正義抵抗的神色,像是兩個一明一暗的人在長生裏不斷撕扯的,漸漸地,正義光明的那一面漸漸地被吞噬,臉上的陰暗痕跡越來越多,連身體也開始向魔物的方向變化。

這是陰氣入侵到一定程度的變化,濃厚的陰氣會將人心底裏的陰暗面不斷挖出來,並且成倍成倍的放大,當剩存下來的信仰被盡數吞噬殆盡的時候,便會魔墮,成為魔物中的一員,而現在,那個小僧人明顯就在向著那個方向變化。

但是,溫禾和沈晏什麽卻是什麽都做不了,驅魔陣被中斷打斷無法成陣,而當下,沈晏也暴/露了自己的致命弱點,而更為糟糕的是,因為靈力耗盡的原因,溫禾當下更是連一個最簡單的低級陣法都無法完成。

而就在他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僧人長生快要魔墮之時,大殿內忽然響起了‘叮——’的一聲兵器震響聲,只見一把朱砂劍就這麽破空而出,直直將從那大魔物的手腕處貫穿了開來,直接開了一個大洞,並深深地釘在了身後的柱子之上。

瞬息間,陰氣四溢,魔物吃痛,龐大的陰氣就這麽直接毫無收斂地在四周橫沖直撞起來了,但這一切,似乎並沒有使來人的臉色變動半分,口中默念了些什麽,在朱砂劍召喚回來的一瞬間,劍身直接在手心一劃,以血作用引子,劍身上面朱砂顏色頓時就顯得更亮了,靈氣更是大盛,而來人卻並沒有任何猶豫,直接就一躍,用力一揮劍,竟就這麽將那只大魔物的右手給直接砍了下來,在千鈞一發之際,將小僧人長生給救了下來。

而當唐晏那一張冷清平靜的臉就這麽出現在住持視野裏之時,住持已是震怒,視線在沈晏和唐晏兩人間來回一掃,便已瞬間明白了些什麽,嘶啞的聲音就這麽‘咕嚕嚕’地從喉嚨裏發了出來,“唐晏——是你,你才是真正的佛子唐晏!!”

“是我,住持,我以為魔墮的你連我都辨認不出來了,看樣子,你的腦子還沒有完全壞掉嘛,而且……時間比我最初預計地還快了至少半年,是已經等不及想要我消失了嗎?”

是已經等不及我去死,已經等不及我消失了嗎?像是這樣的話,眼前的唐晏道出時,臉上卻並沒有任何變化,反倒是將身側的小長生給嚇了好一大跳,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,下意識地就死死抱緊著唐晏,生怕還真的會死。

而唐晏,則是輕拍了一下小長生的腦袋,視線觀察了一下小長生的情況,看著已經入體了不少陰氣,眉頭不由得緊擰了起來,也不知想到了些什麽,單手在脖子裏摸索了一下,便將一枚玉質的掛牌掏了出來,掛在了小長生的脖子,那一身陰氣才被猛然壓制了下去。

而那枚玉質掛牌並不是別的,是玉牌,是與她身上掛著的那枚近乎一模一樣的玉牌,就這麽一眼,溫禾就認出來了。

但卻又並不是同一枚玉牌,即便上面的刻紋和圖案一模一樣,可並沒有沈晏後加上去的‘共生陣’,也並不是用同一塊玉石打造的,溫禾手中的這枚玉牌,很明顯,所用玉石本身更偏白一點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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